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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sON專訪】愛情是什麼?是因空虛寂寞而來自於彼此所需要的依靠嗎?還是一種源於自我滿足或虛榮所建構出來的幻覺?「當兩人在一起的因素是動機於自私時,那只是愛自己而非愛對方,根本不是愛情。」愛情學大師曾昭旭,以圓融的智慧和堅定的信念,數十年來都試圖傳達正確的愛情觀,希望更多人也能體會「真正的愛情」。

曾昭旭誕生於民國32年的廣東省,曾因中日戰爭而歷經多次的逃難,後來與家人遠赴香港躲避戰火,雖然暫時不用暴露在戰場之中,卻也因時逢亂世而生活艱困,這時候他才七歲。民國43年,父親隻身來台將一切打點好後,才將一家四口接來台灣,也因此漸漸擁有較穩定的生活。恩愛的父母與和樂的家庭,或許就是曾昭旭之所以比別人更能體會「愛」的原因,但他仍以提醒的口吻說:「環境只是一種機緣和刺激,不應該被這些外在因素而決定了本身的自覺與清靈。」

來到台灣後,曾昭旭從國小六年級開始念起,一路順利念到建國中學,並進入當時相當熱門的師大國文系,當了兩年兵後,於民國56年開始,一邊攻讀國文所博士,一邊相繼在中山女中、建國中學和淡江大學擔任助教或講師,在豐富學養與教導學生的過程中,歷經韓戰、台灣退出聯合國和學運等事件,他漸漸地感受到亂世所帶給人們內心那種難以排解的傷痕和苦悶。其實,曾昭旭從高中便開始研究中國的生命哲學,如崇尚仁愛的儒家或清静無為的道家,擁有比常人更敏銳的觀察與體認,而多年的教職生涯,他也努力將這些生命哲學以更容易理解的方式分享給學生,那份熱忱就像一棵不斷發芽的長青樹,試圖庇蔭著每一位有緣人。

著作至少三十本以上的曾昭旭,時常受邀到各處演講,其中約有八本是關於愛情的研究,他笑著說:「其實傳統的哲學也包含情感世界的探討,只是較隱晦些,所以我偶爾也會提到一些跟愛情相關的觀念給學生。」努力從哲學中淅出愛情學的曾昭旭發現,中國歷史上的文獻中,關於愛情的論述卻少之又少,而留下來的愛情故事卻又大多無法傳達出良好的愛情觀。因此在他所有著作中才會時常看到關於愛情解碼的書,不像一味塗上層層浪漫色彩的愛情小說,曾昭旭提供了解決疑惑和經營愛情的正確觀念。

從民國64年開始擔任正職教授,在30多年的職教生涯,他先後擔任高雄師範學院國文研究所所長和中央大學中文系主任,在學界有相當令人敬重的地位。民國75年開始在中央大學任教的曾昭旭,從師生互動中感受到同學的愛情觀普遍不成熟,並決定開設愛情學課程,在當時造成不小的轟動,他笑著說:「由於世風保守的關係,對於愛情的概念大多來自小說,充滿了綺麗的幻想而缺乏正確的觀念,我希望能幫助學生更了解這奇妙的人生體驗。」許多上過愛情課程的學生們,反應都很不錯,有許多佳偶經過老師的開化而享受真愛所帶來的喜悅,也有學生為了感念老師的幫助和啟發,甚至在畢業多年後,寄喜帖邀請他參加婚禮,他既得意又滿足的說:「這樣成功的例子多的數不清呢!」

其實,愛情大師曾昭旭自己也是熬過3次失敗的戀情,然後從反省中慢慢成長茁壯,才逐漸明白真愛的核心與實踐,並與妻子經營了長達35年婚姻生活,而且熱度仍持續加溫,他認為真正的愛情並不是「一加一等於二」或濃郁的羅曼蒂克,而是個體擁有成熟的生命態度後,從相遇的兩條漸近線慢慢合而為一,並透過不間斷的學習與成長,讓愛情天天都新鮮。

社會風氣的開放,讓人們接觸的異性的機會較以往頻繁,還以為愛情就像「天上落下凡間的禮物」,然而當人們試圖以肉體的接觸來開啟靈魂的愉悅時,往往只能看到另一個更空虛的幻影。他感嘆的說:「那種關係所建立起來的感覺,或許激烈但不夠深邃,或許強大卻無法長久。有愛,性才會美好。」當兩人悠遊在真愛的大海時,其實連一個眼神的交會也能產生更令人快樂無比的幸福。

站在講台上的這些年來,看著誕生在速食文化下的假愛情,他認為那是因自私而建立的幻象,根本無法和兩心合一的愛情相提並論,那些時常更換男女朋友或劈腿的人,並不值得羨幕,因為他們的心就像一口枯井,乾涸缺乏雨水卻又不懂得跳離那無意義的井底,在一次又一次的自欺欺人中虛度光陰。曾昭旭總沒忘記自己選擇站在講台上的初衷。

民國90年後,曾昭旭來到淡江大學擔任中文系專任教授,除了授課、著作和演講,去年,在一位畢業已久的交大學生建議下,在網路架設了一個新聞台,並請這位相識甚久的學生協助他將手寫隨想和期刊專欄所發表的文章公佈在網頁上,希望能與更多人分享他最新的智慧結晶。

其實,了解真愛的核心價值和實踐或許不是那麼容易,曾昭旭鼓勵大家可以先努力地提升自己的層次,跳脫慾望的搖擺和時空的壓縮,透過不間斷地充實涵養,享受隨遇而安的單純喜悅,培養出獨自自主有擔當的人格特質,他說:「大部分的人不是沒有機會,而是沒有能力。」只要勇敢地往真理的方向昂首大步前行,愛就不遠了。

戀愛大師曾昭旭給同學們的建議
1. 認真回過頭來做自己
2. 好好問自己要什麼
3. 愛情是人生最大的事業,找不到時,先做一個獨立有擔當的自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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